“呜呜,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悲痛的哭喊声,声声撕心裂肺的伤痛。犹如是一阵魔音震耳,沉睡在睡梦中的白尘愣是被这哭声给惊扰了。
白尘受了重伤,再加上前段时间为了协助警局破案,愣是好几天没能好好休息过。这会儿,利用病情本想对自己放放松,好好休息休息。
可这一会儿,又是鬼哭狼嚎的,愣是将白尘多年以来保持的性冷淡脾性给爆发了。
白尘一个翻身,眉头紧锁成了一团,眼睛犀利的扫向了一旁的病床,直言就是一道:“阿姨,我说你能哭小声一点吗?”
话音落,果不其然,那正哭的撕心裂肺的大妈一愣,酒红色的泡面头,哭的红彤彤的鼻头,肿的跟个金鱼眼有的一拼的眼睛。
白尘一眼望去,愣是忍着笑。这阿姨还挺时髦的,不过这种时髦过于的滑稽!
“我...我,不好意思。”那阿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面病床上的女孩,心里嘀咕着:这个女孩,漂亮是漂亮,但脸色也太苍白了,眼睛长得也太渗人了。特别是盯着你的时候,看的人慎得慌。
老阿姨虽是抱歉了一句,也停止了哭诉声。但没过一会儿,那嗡嗡似的哭声又起来了,白尘一个转侧,难以入睡。
“阿姨,不如你说说看,你到底在哭什么?是你女儿虐待你了,还是你女儿出了什么事?”
白尘实在被那哭声干扰的睡不着觉,干脆一个起身坐了起来,捋了一把利索的短发,像个男孩子一样坐着。
老阿姨穿着宽松的病服,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哭的过于的狼狈。
“竟然没什么伤心事可说,那你别哭了。这是公共场合,你太吵了。我没办法休息!”
严声厉词,白尘严肃的像个古板的老奶奶。对面的老阿姨,这一瞧,又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我女儿,我女儿也跟你一个年纪大小...可是..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哽咽的哭,老阿姨一手捂住嘴巴,痛苦的嚎了出来。
白尘听言是一怔,心想着,这没了是指...人没了,还是什么没了?
只是不等白尘多嘴一句,那老阿姨倒是自己,嘴巴一张一闭的,全都托盘而出:“没了,器官没了,就剩一个空壳子。呜呜...唔呜..挨千刀剐千刀,没良心的东西。”
哭着哭着,后面成了辱骂声。白尘听着这哭诉,逐渐是觉得不对劲,器官没了,空壳子,这是受害者家属。
脑海里一闪而过五个大字,白尘黯然失色,就像是被挫败,被重重的打击的孩子,低垂下了头。
“你女儿是被人杀死的?今年19岁,刚过完十八周岁的生日。海大的学生!”
白尘如机械般,如一说道。话音刚落,那老阿姨是彻底的停止了哭诉,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的盯着她瞧:“你怎么知道?”
敛眸不语,半会儿,白尘恢复了正常。缓缓道了一句:“我妹妹是海大的学生,她跟我说的。”
白尘没有说假,确实,孙戚戚出事之前,她曾跟她说过这件事。只不过那时白尘万万想不到,孙戚戚一直喊着最害怕的事,最后会惨遭到自己身上。估计...孙戚戚也是未能预料的。
白尘有些走神,对面的老阿姨后头再说些什么,她愣是一字未听进去。
“我女儿...本来本来过几天就要毕业了,她说她要去考钢琴教师证,要去当..当钢琴老师。”老阿姨不时的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实在悲情凄惨。
双眸凝着神,白尘开始从对面阿姨的话里抓重点。海大学生,大四,钢琴老师,音乐系,年纪十八岁。
除了所读的系,完全和孙戚戚吻合。她也是海大学生,大四,外语系,梦想当钢琴老师。
白尘干坐了一会儿,随后立马起身,似乎全身那沸腾想要知道真相的细胞已经蠢蠢欲动了。
她仿佛抓到了什么重点,可又感觉虚无缥缈。伸手想要抓住,却又像抓了一股散沙。
白尘一股风似的从病房冲出去时,完全没有看见,一手拿着果篮,抿着唇站在门外的傅南亦。
傅南亦看着飞奔的白尘,那个消瘦却又无形中剽悍的女人,实在是无法跟记忆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吻合。
眉头紧皱,傅南亦低垂下头,回想起那日看到的刺青,激起了心中的涟漪。
“她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低喃了几句,傅南亦只觉得自己好笑,转身将果篮放在走廊一旁的消防柜里就走了。
果篮在璀璨太阳的照耀下,那卡在果篮其中的淡色卡片写着祝白尘早日康复几个大字格外的醒目。
不远处犹如一只捕猎的老鹰似的朱霄,小心翼翼的躲藏在那转角楼梯口,警惕的盯着傅南亦的一举一动。
傅南亦这个老旧友,突然回国不说。这会儿又是不声不响的突然来医院拜访,实奈是令人感到古怪稀奇。
阿亦来医院做什么,看望病人?可..他除了我,在这肇市,还认识其他人吗?
朱霄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自从温汐出了事,傅南亦犹如是自我放弃,堕落的没谁了。
虽然不至于自寻短见,可这几年几乎将自己自闭到另一个世界。整日待在房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甚至,这几年,傅南亦从来都没有到过人多热闹的地方。显然,傅南亦讨厌到人群中,讨厌到人多的地方。
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傅南亦走出自我屏蔽的世界,来到这人来人往的医院里?
等待傅南亦逐渐走远,那朱霄就像是个小偷,快速的跑到刚刚傅南亦扔果盘的地方。他希望能从那果盘里,寻找到答案。
朱霄从那一盘新鲜艳丽的果盘里,一眼瞧见了那写着祝福语的纸条。
“白尘..”手指噙着纸条,朱霄念出了两字。
最后更新时间:2019-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