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晗与晞瑶刚好从绣庄出来,听到这些言论,晞瑶不由自主慢下了脚步。
月晗对于这些言论倒也淡然了许多,歌妓之女,这是不争的事实,出身是上天决定的,但怎么活却是自己决定的,对于这些她向来看的开,却偏偏晞瑶是最听不得这些话。
“江左宋氏,那也是五大世家里声望极高的世家,一向以礼法为先诗书传家,却偏偏以一个歌妓所生的私生女为荣,真是有辱斯文!”
“说不准日后这宋家大小姐也会女承母愿,传承衣钵在这丹漪河再创辉煌呢!”
“你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若想有人家的显赫,还得先有个歌妓的娘亲呢,下贱胚子可是有遗传的……”
议论之声越说越不堪,就在月晗恍神之际,暴脾气的晞瑶已经冲了过去。
“你说谁是下贱胚子,一群市井泼妇在这里乱嚼舌根,也不怕嘴里长疮舌下生蛆!”晞瑶冲到几个妇女面前,气势汹汹的骂道。
妇女一看晞瑶衣着不俗,虽然纱笠遮面看不出容貌,但与生俱来的千金气质气度不凡,多数不敢吱声,其中一个衣着较为华贵的女子,并不把晞瑶放在眼里,依旧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说话碍着你什么事了,看着穿的有模有样,嘴巴倒是毒的很!”
晞瑶气呼呼道:“你们背后诋毁人,乱嚼舌个还有理了?江左宋氏的声誉,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妄加议论的!”
妇女插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指着晞瑶道:“我们说错了吗?你敢说宋月晗她不是歌妓所生?你敢说宋月晗不是宋老爷和歌妓的私生女?自己就是这样的出身,这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一个以礼仪诗书传家的世家,与青楼歌妓混在一起,他们能做的出来,我们就说不得吗?”
晞瑶气坏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再也压制不住她体内喷薄的怒火,她撸了两把袖子,双手叉腰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底气十足道:“歌妓怎么了,金陵城最不缺的就是歌妓,她们心胸豁达多才多艺卖艺不卖身,也是正经行当,凭借自己才华和一把好嗓子自立谋生有什么错?不比你们这些只能依附男人,离开男人就不能存活的无知泼妇强?自己没有本事,在家不能光耀门楣为家族添彩,出外不能自立根生只能做一个蛆虫,还自以为是到处乱嚼舌根,照我说你们这些人还不如一个歌妓呢!”
晞瑶的话一针见血,字字句句都掐准了这些妇人的要害,月晗和攸宁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种阵仗早已见怪不怪了,她们深知晞瑶吵架不会输,因此倒也淡定。
只是没想到这些妇人被晞瑶说的恼羞成怒,冲上来就要打晞瑶,月晗和攸宁这下着了急,想要冲过去帮晞瑶,却被杂乱的人群阻挡始终到不了近前。
晞瑶也没想到这些泼妇会动手,自己戴着纱笠行动不便,这些妇人又是蛮狠之辈,对晞瑶根本毫不留情,围观的百姓有拉架的,有被迫搅在其中的,总之场面一片混乱。
晞瑶的纱笠被扯掉,露出了真容,有的人认出了晞瑶身上的宋氏家族的衣衫,高声大喊:“是宋家人,不要打了,都住手……是宋家二小姐,快住手……”
竹本无心,横生多少枝节,春本无恙,又有多少情丝染了花凉?再敬岁月一杯酒,深情在笔墨里成书,往事不回头。
最后更新时间:2021-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