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上永安侯,我得意万分。
却未曾想到,那个被我抢了丈夫,还背后羞辱过的女人,竟是我幼时的恩人。
她买了我,却不要我。
还将我送回母亲身边,岂知不久后又被卖入青楼……
她是相府千金,可我不过是个娼妓!
1、
当我烟视媚行地跟着永安侯回府,就看见了他嘴里那根木头。
“天天摆着张臭脸到底给谁看?”
“你还当自己是相府千金吗?要不是我,你也得跟你家人一样,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女眷全部送入教坊司。”
“还用我教你怎么伺候自家男人吗?”
永安侯搂着我的腰,嘴里说着刻薄的话,极尽侮辱。
李舒然却只低眉顺眼,不敢反驳一句。
看见她面容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再也笑不出来了!
之前永安侯对我说过,他说他娘子非常无趣,只知道规矩规矩,整日板着个脸,就连在床上都跟木头一样。
还几年都下不出蛋!
我还跟他一起嘲笑了那女人半天,嬉笑着跟他滚到了床上。
他猴急得很,对着我上下其手。
我却故意不配合,调笑着问他:“我是不是木头啊?”
他抱着我,满眼痴迷道:“你呀……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当时我是真得意,心里把那个留不住丈夫心的女人贬损得一文不值。
可如今才发现,那个被我抢了丈夫,还背后羞辱的女人,竟然是她!
2、
李舒然眼中根本没我这个被丈夫带回家的女人,一心只想救她的家人。
“安宇,求你救救我娘和妹妹,教坊司那种地方……她们真的活不下去!”
永安侯不耐烦道:“能保住你就不错了,国法不是儿戏,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舒然垂泪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安宇,算我求求你!”
永安侯冷笑道:“当初嫁进来你就不情不愿,一直瞧不上我,现在倒是来求我了?”
“好啊,你来伺候我跟嫣嫣欢好,我就考虑一下。”
永安侯故意为难她,知道她是大家闺秀,必然舍不下脸。
谁知她竟然真的跟了进来,似乎为了救人,已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永安侯急色的将我抱到床上,上下其手,往常我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分外恶心。
跟着走进来伺候的那道身影更让我如芒在背。
怎么偏偏,她是永安侯的夫人?
永安侯察觉出我的异常,打趣道:“心肝宝贝,怎么了?不是你说要教她如何伺候男人?如今倒像是也变成木头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惹他不快,天下的男人最是无情,如今喜欢我,不过是我知情识趣懂得如何讨好他。
可若是惹他不喜,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侯爷,你说什么啊?”
我拉长语调撒娇道:“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看着我们,奴家怎么放得开啊?”
永安侯嬉笑道:“你还害羞上了?”
他转向李舒然呵斥道:“听到没有,站在这里干吗?你若还不走,就给我跪远点,睁大眼睛好好学着如何伺候你男人!”
李舒然仍是不肯走,依言跪了下去。
我不禁想起自己也曾这样屈辱的跪过。
3、
那一年爹爹遭人陷害,被判斩首,我娘不甘心,带着我和弟弟一路进京想要告御状。
谁知半路上弟弟突得急病,可咱们带的银钱早已耗尽。
为了给他治病,娘就将我插了草标按跪在路边售卖。
我尤记得行人竞相围观,用打量牲畜的眼神对我指指点点。
有个肥头大耳的员外郎侮辱的言语犹在耳边。
“这么个小丫头也想卖十两?买回去给我舔脚趾吗?嘿……我还得养她两年,五两,就五两,卖不卖?”
我娘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弟弟,咬着牙就要点头。
这时路过的马车上却突然下来个高贵的小姐,直接将十两银子塞到我手里。
我娘欣喜若狂,抢过银子抱着我弟就跑。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停地喊……娘……娘……
可她终究未曾看我一眼。
那小姐见此情形,不顾我满身脏污将我搂在怀里安慰。
我记得她身上很香,穿的很漂亮,可因为我,洁白的衣裙都弄脏了。
我慌张的想退开,却被她抓着不放。
后来小姐将我带到马车上。
她给我梳头发,清理了脸上和手上的脏污,还说:“别怪你母亲,她是被逼急了,我带你去寻她!”
我惊讶道:“你不要我?”
她摸着我的头笑道:“不是不要你,而是你太小了,还是留在家人身边吧!”
我不解,明明她花了钱,怎么就不要我呢?
我想跟她走的啊!
她拿出糕点给我吃,见我注意小桌子上的书,又递给我看。
可我哪能看明白呢?
只以为这是她送给我的,所以一直紧紧抓在手里。
后来我跟人习了字,才知道那是一本诗集,上面留白处,密密麻麻都是她的感悟。
每首诗我读了一遍又一遍,死死地刻在了心里。
我想着,终有一日我会再次见到她。
我也终究是见到了,可她跪在不远处,正听着我与她夫君欢好!
4、
我如往日那般,使尽浑身解数伺候侯爷。
侯爷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各种淫词浪语脱口而出。
那女人跪在那里,虽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背脊却依然挺得笔直。
想必在她心中已对我鄙薄至极。
是啊,一个出卖色相的下贱女人,又如何能让人瞧得起?
她出身高贵,品行高洁,自然不需如我这般。
可我不过是个俗人!
若是随意挂牌将自己卖给一个腌臜货色,还不如勾引一个图我身子,又能给我足够好处的男人。
她又怎会懂我的处境?
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刁难她,对侯爷撒娇道:“你让姐姐跪在那里做什么,不如叫她也上来,与我一同伺候你如何?”
侯爷大喜,看那神情竟有几分意动,对李舒然道:“夫人,你觉得如何?”
李舒然如何受得住,匆忙逃了出去。
侯爷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矫情,又对我道:
“别管她,她一向喜欢装清高。宝贝,你要不介意,我可以叫别的姨娘来。”
我心中暗骂死色鬼,脸上却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于是那一晚份外荒唐!
5、
我仗着侯爷宠爱在府中作威作福,一时间风头无两。
李舒然对我忍让到极点。
为了给我腾地方,自动避让搬去了偏房。
身为大妇,却不敢给我使脸色,不光对侯爷事事依从,甚至对我也处处赔着小心。
我知道她都是为了娘亲和妹妹,可侯爷却根本没打算管。
他甚至还跟我说,等到她妹妹挂牌,他一定要去竞个初夜权,总之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要先尝尝鲜!
我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却也没想到他如此狼心狗肺。
可这不是正好,我无情无义,侯爷狼心狗肺,这才是天生一对呀!
“你又来干什么?”
侯爷不耐烦地道:“罪妇不得出教坊司,你以为王法是儿戏?难道你想让我也搭进去?”
“不……可妹妹就快要被挂牌了!”
李舒然将一个漆木盒子放到桌上,垂泪道:“夫君可否帮我换成银钱,替我打点一二,至少要保母亲妹妹平安!”
侯爷看了看那盒子,语气倒是变好了不少,还着意安慰了她两句。
等到她走后,我才施施然从内屋走出,柔情似水地搂上侯爷的脖子,笑道:
“侯爷,姐姐可真舍得啊,这是把所有嫁妆都拿出来了?”
侯爷随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笑道:“倒是有不少精致的首饰,她平日不施粉黛,也不喜珠钗,留在手里也是浪费,倒是适合咱们嫣嫣。”
说着随手将一只凤钗插到我的头上。
我伸手摸了摸,精致华美,想来价值不菲,连忙退拒道:
“这可不行,侯爷不是答应了帮姐姐的忙吗?”
我试探的问他,若是这男人还有点良心,总要尽点心的。
谁知他掏出里面的银票,将漆木盒子推给我,邪笑道:“待在教坊司那种地方还想保留青白,我看她就是痴心妄想。你说我用她的银子去嫖她的妹妹,是不是很有趣啊?”
我娇笑的推了他一把,道:“你可真坏,那不若将她妹妹也接进府来,姐妹俩一起伺候你,岂不是享尽齐人之福?”
他似有些向往,无奈道:“那倒是可惜了,教坊司的姑娘我可没办法,不过这个家有你伺候我也是一样,你这个小妖精,简直是个蜜罐子,哪个女人能比得上?”
我详装生气的推了他一把,才道:“可过阵子姐姐若是知道实情……”
侯爷毫不在意,不屑地道:“知道又怎样?若不是看她还算安分守己,我早休了她。”
最后更新时间:2025-03-18